每每忆起父亲那背影,心中就有一股热流涌过,留下温暖足迹。
父亲今年已四十整了,整个人发胖了许多,身体也大不如前,血脂什么的都很高,每天都要吃那作文人网Www.ZuoWenren.coM琳琅满目的药品,家中为此也堆积了许多药片,堪比药店。但他始终未变的是对我的关爱与呵护。
初二了,书沉千斤,我这单薄身躯总承受艰难,每每父亲都会帮我拎包。
我就这么走在父亲身后,看见他的背影:天色昏暗,路灯昏黄的光微弱地闪烁着,映出父亲宽厚平坦的背影。即便是他,那包也不算轻的。他左手紧扣着提带,靠近路灯,我看见他手背上的“千沟万壑”显露出来,手心中透出一种吃劲的白,身体略右倾,不时把袋子往上提的举动惊扰了包上未拉上的链子,在寂静的夜中,发出“叮嗒,叮嗒”的响声。
那天,父亲病了,高烧三十八点六度。母亲让他在家里歇着,我不用他接了。可那天晚上,父亲还是在挂了两瓶药水后开车去了学校。
车子启动了,父亲端坐在主驾驶位上,这时,我又看见他的背影,他双手持着方向盘,来回转动着,这时我注意到他手上的白色止血贴,借着皎洁的月光,才发现白色带子中间渗出血红,红的吓人,红到我心尖上……
父亲问我:“今天穿的可够吧?应该不冷吧?”他的话带有严重的鼻音,这才回想起,他刚才不止一次地擤着鼻子,我回应着,鼻头突然一酸,硬咽住了,眼角旁也湿湿的。我望向窗外,凝视着不断移动的秃树干,脑子却怎么都在浮现父亲靠在座椅上那沧桑悲凉的背影。
有时,父亲也骑车来接我。他接过我手中的包,挂在把手上,然后带着我,骑行在羊肠小道上。
已然入冬,凛冽的西风不仅凋着道旁只剩几片孤零零叶子的梧桐,也无情地刺向我们。
我丝毫不觉寒冷,不是因为风变小了,也不是因为骑得慢了,更不是因为穿得厚了,而是因为有一个宽厚,庞大的身躯为我抵寒御风。
我抬起头,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,与之前不同的是,这次是温暖且有力量的背影。父亲穿得比我少,只穿了件薄棉大衣。他在冷风中也会哆嗦吧?可他却没有,只感叹道:“今夜微凉啊!”我抚摸着他的大衣,觉得心里暖洋洋的,身上的冲锋衣也暖和极了。我将头倚在父亲背上搂着他的衣服,想把我的温暖送给他,看着他憨厚、温和的背影,心中甚是踏实。
现在到叛逆期了,时常与父亲闹矛盾,但每当我想起父亲的背影时,心中便豁然开朗,倍感温暖。